关于“RottenSys”恶意软件的分析与通报

近期，国外安全公司Checkpoint发布报告，称自2016年来有近500万手机设备感染了名为“RottenSys”的恶意代码，并且指出中国多款主流安卓手机均被感染。随后国内科技媒体进行也了广泛的翻译和转载。MSA成员单位安天、360均对此事件进行了技术分析。

• 样本信息

目前有如下4种和“RottenSys”相关的应用程序存在：



图1 “RottenSys”相关应用程序列表(注:由360提供)

恶意行为描述：该程序包含风险代码，可在后台私自下载恶意插件并静默安装，进行远程控制命令以及对手机进行root，从而频繁推送广告并进行应用分发。消耗用户流量资费，影响用户体验。

• 感染渠道

经研究人员分析，在应用市场渠道并没有发现有着该恶意代码样本的投放情况。同时，在工信部进网与备案应用数据库中也未发现该恶意代码。据此，可以认为，该恶意代码的主要感染途径来自于流通环节，而不是来自手机出厂和使用的生命周期之中。

而流通环节一种是硬件层面的目标安卓设备刷机行为，黑产者通过物理接触直接变更目标系统。另一种是软件方式的安装APP并进一步root 目标设备来进行“RottenSys”感染。研究机构分析“RottenSys”主要是通过一家名为“Tian Pai”的电话分销平台来进行传播的，攻击者在该环节上通过“刷机”或安装APP(再root)的方式，在手机到达用户手中前，在目标上安装部分“RottenSys”家族应用程序，从而达到感染传播的效果。

• 时间周期

通过市场监测数据库表明，该恶意代码有着精心的安排和明显的时间周期，总体感染量确已超过百万。该恶意代码的工作准备从2016年初就开始进行，到2016年9月，整个黑色产业团伙处于尝试阶段，仅进行域名注册、恶意代码植入等前期准备工作，并没有大规模的进行恶意攻击，此后开始逐步感染并于2017年7月进入高速增长期，直至2017年9月增长速度放缓，进入平稳增长期。360 安全团队对“RottenSys”进行进一步的分析跟进后，统计了2018年1月1日到 2018年3月15日的感染量，总计185,317。

• 工作原理

“RottenSys”恶意代码家族进行了明显的技术升级，有较强的技术对抗能力。攻击手段主要分两个阶段：第一阶段只是单纯的私自下载恶意广告插件，推送广告；第二阶段植入了提权功能，可加载提权代码、获取root权限、执行lua脚本，形成僵尸网络，同时还抹去了文件生成时间和进行文件拆分，以防止分析人员进行深入关联。






图2 攻击流程示意图(注:由安天提供)

第一阶段该恶意代码在感染了国内众多安卓手机后，会伪装成名为“系统WIFI服务”的应用，冒充系统服务进程，实际上该应用不会向用户提供任何Wi-Fi相关服务，它是一个“下载器”并与其控制（C&C）服务器通讯，接受下载指令实施推广服务。但由于大多数普通用户很难对这样的伪装做出正确判断，因此恶意软件的存活也就变得显而易见。

该恶意代码具有巨大的敏感权限列表，其中就包括像静默下载这样的权限，从而使得用户很难察觉到恶意软件的更新、推广。除此以外，该恶意代码还使用开源框架MarsDaemon、广播等手段保证自身服务长期存活，即使用户在设备关机重启之后，恶意代码也会很容易的启动起来。该恶意代码还会采取推迟操作的方式，避免让用户立刻感知到。当用户中招后会在较长一段时间后再尝试接收、推送弹窗广告。同时，恶意模块是通过云端下载，并且使用开源的轻量级插件框架Small，它能隐秘的进行恶意模块加载，并且模块之间代码不相互依赖，这使得恶意推广变得更加灵活。

在包含第一阶段相同的恶意行为的基础上，第二阶段的演化主要在于增加了root模块。获取root方案的地址为www.uuyttrtf.com:880。恶意代码上传设备信息获取root方案之后，将不断进行尝试，一旦获取root权限，则继续从该网址获取lua脚本，并且进行执行，生成僵尸网络，以及根据指令进行下一步的恶意行为。

• 结束语

针对Checkpoint发布的报告，经分析，我们看到虽然此次事件确实造成了较大的影响，但是首先该恶意代码流通渠道有限，主要是依靠刷机或非法预装流通，只要用户在官方渠道购买手机，就基本可避免感染该恶意代码，并且国内主流手机厂商均具备对该恶意软件的检测和防护能力，用户只要及时更新病毒库，此类恶意软件均可得到有效查杀。其次，该恶意软件家族活跃和对抗周期较长，所谓的“感染500万”台设备并不是在短期完成的，其时间跨度接近两年，此次事件并不是一次突然爆发的大规模事件。最后，我们也希望国内外相关安全机构能够更加公正、客观、严谨地描述我国移动产业的安全状况，切勿夸大事实，造成消费者恐慌。

通过本次事件，我们可以发现其关键就是渠道中的刷机和非法预装，此问题是智能手机行业面临的较大挑战，这种行为严重损害了厂商、用户的利益，构成不正当竞争。移动安全联盟（MSA）2018年的一项重要课题便是《移动终端防刷机、防篡改等技术方案研究》，通过技术方案研究，学习借鉴小米等先行企业优秀成果，降低设备刷机率。后续联盟将推出应急响应机制，打通产业链，做好应急响应工作。联盟将秉承成立之初的承诺，联合各大手机厂商及安全公司，加强对渠道的管理，提升移动终端安全能力，共同保护消费者权益。